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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(1 / 2)

——“我对你,这一生,哪个可比。”

——“我与你,差一些,永远一起。”

周围谈话呼喊的声音渐渐变小,歌声在街道游荡。

——“爱情来到时候,似明媚天气。”

——“它走了,突然骤变,雪落雨飞——”

麦咚西:“如果可以恨你——全力痛恨你——连遇上亦要躲避——”

她冲上来,抢走了立麦,占领了主唱这个位置。

一首握麦一手握酒,声音似哭未哭,从喉咙中挣扎出来,竟也是说不清的透亮婉转。

“无非想放下你——还是挂念你——谁又会够我伤悲——”

“前事最怕有人提起——就算怎么伸尽手臂——”

“我们——亦、有、一、些——距离……”

她摇头晃脑,给自己唱嗨了。

间奏,手一挥,她激情喊道:“山頂嘅朋友!一起唱!”

镜头与欢呼声,全世界瞩目。

——“快乐也许太短,似场流星雨。”

——“一眨眼就如幻觉怕又记起!”

像开演唱会,副歌前摇,麦咚西手不断在抬,完全hold住气氛,只有一声:“aga!”

副歌全场大合唱。

如果可以恨你。

如果可以恨你。

如果可以恨你。

aga,aga,再aga。

最后一段副歌,麦咚西灌下手中那瓶酒,最后开口。

——“我情愿我狠心憎你。”

——“我还在记忆中找你。”

麦咚西在第二天早晨五点,一个黎明破晓的时间点在自己家里醒来。

浑身都疼,头昏脑胀。

隐约想起她唱完最后一句还不死心,还在aga,模样像要在那里唱到天亮,反正群情激昂,她要开启下一首歌,说要唱《幼稚完》。

她像精神分裂,开口第一句,竟情深款款在那吟唱——“无法,和你回到那种盛夏。”

“几千天近况幸福吗”还没唱,她已经被马雯和阿常合力抱下台去。

然后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。

断片前听见了台下无数掌声,听见自己说死活都要唱,还听见记忆中的陈匠北的声音。

麦咚西起床,小心跨过一地陈皮,到书桌边,她打开尘封五年多的长箱子,将那把黑色直柄伞拿出来。

那把伞第一次被打开,砰了一声,麦咚西拨通了陈匠北的电话。

对面没有声音。

麦咚西握着伞柄的手在收紧,握着手机的手却无力。

陈匠北,无论握紧、放手,怎么都留不住。她存在在麦咚西世界里的每一刻都摇摇欲坠。

在一切都未曾落下前,麦咚西终于开口——

“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樱花,还算不算数?”

20结果都结唔到果

迟到七年的樱花。

麦咚西抬头,只看得见花瓣在阳光中凋零。

那是2023年五月中旬,尾季,樱花一朵一朵从枝头掉落,街道满是碎花瓣。

三十岁的麦咚西和三十九岁的陈匠北并肩走过。

她们见面已经两个小时了,从机场到陈匠北的车到八一路,没说过一句话。

应该是没仇吧,但似乎绝交了。

陈匠北偏爱沉稳内敛大地色系的穿搭,复古又慵懒,穿的长裙搭薄大衣踩细高跟。长直发,风吹,发丝在她眉眼间飘,她双眼仍是深邃,依然叫人看不清。

真的没什么好看的,只不过是浅粉色花朵,何况一瓣一瓣在死亡。

两侧是树,街上不多人,她们即将要走向道路尽头,沉默当作终局。

不该这样,陈匠北少有认输,此刻用她已经不太熟练的粤语问麦咚西:“霖住,一直唔講嘢?(你想要,一直不说话么?)”

麦咚西反而对她说普通话:“不知道说什么。”一顿,又开口,意味不明的笑:“听说升职了啊,陈副总。”

陈匠北没有立马回话,没关系,麦咚西可以等她。

好久之后,陈匠北说道:“我都聽聞,英華準備開分店,你做得好好。(我也听说,英华准备开分店了,你做得很好。)”

麦咚西:“是吗?”

陈匠北:“嗯。”

麦咚西:“你觉得好吃吗?英华。”

陈匠北:“我記得係好食嘅。(印象中是好吃的。)”

麦咚西:“那上个月为什么不来吃呢。”

麦咚西很犟的,她在赌气,就是死活不顺着台阶下,几年不见重逢都没有好脸色,非要谈得不愉快,哪怕要吵架。

陈匠北不怎么意外:“ji?”

麦咚西语气冷淡:“不告诉我是什么意思?”

陈匠北:“你介意?”

麦咚西:“我很介意。”

陈匠北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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