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逐渐分不清他们的区别——其实这也许没什么必要了。
&esp;&esp;他记得的那些时刻,对面的人张开双臂,搂住他的那些时刻。
&esp;&esp;所得到的是许多许多年里,他唯一熟悉的温暖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他再醒来,是被人揪住了领子提起来,一碗温热苦涩的液体往他嘴里倒灌。
&esp;&esp;方泾还在喊:“主子爷,使不得!主子爷!”
&esp;&esp;傅元青茫然睁开眼,少帝的面容落入眼帘。
&esp;&esp;他依旧盛怒之下,面色憔悴,拿着早晨他忘了喝的那碗汤药,往他嘴里灌。又急又猛,傅元青呛得不停咳嗽。可即便如此,浓重的苦涩,还有下面垫着的血腥味,一如过去三个月那样熟悉。
&esp;&esp;“陛……咳咳咳……”傅元青呛得眼泪直流,大部分药都撒落了出来。
&esp;&esp;少帝咬牙切齿的问:“傅元青,你这么想死?”
&esp;&esp;傅元青捂着嘴,压抑咳嗽,摇着头。
&esp;&esp;然而作用不大,撕心裂肺的咳嗽从他的嗓子里传出来。
&esp;&esp;少帝急了,按着他的后颈,亲上去给他渡气,一点一点的平复了他急促的喘息。
&esp;&esp;“发烧了为什么不喝药?”他问。
&esp;&esp;傅元青仰头看他。
&esp;&esp;虽然意识还有些模糊。
&esp;&esp;他瞧着少帝样子……睡梦中的那个人真真切切的与他重叠在了一起。
&esp;&esp;“别生气了,是我忘了喝药……”他低头亲吻少帝手背,温和的说着话,然后仰头看他,“煦儿。”
&esp;&esp;少帝呼吸一紧。
&esp;&esp;“阿父叫我什么?”
&esp;&esp;“煦儿。”
&esp;&esp;少帝眼眶红了,低头看他,抚摸他的后颈,声音有些微颤抖:“我等阿父唤我等了许久。阿父……你知道吗?”
&esp;&esp;“是我太笨拙了。”傅元青对他说,“我应该早就明白陛下的心意才对。”
&esp;&esp;“没关系。”少帝笑起来,“我早就问过百里时了,炉鼎换人也没问题,陈景……陈景阿父就忘了好了。未来我便与阿父一同双修,好不好?”
&esp;&esp;傅元青轻轻嗯了一声。
&esp;&esp;少帝有些小心谨慎的问他,“我、我昨天是不是太过分了,阿父?”
&esp;&esp;傅元青摇头。
&esp;&esp;少帝搂着他亲吻他,又让方泾将那碗药热了重新端进来。
&esp;&esp;可他依旧搂着傅元青舍不得放手,便让他靠在自己怀中,把药递给他。
&esp;&esp;于是傅元青闻到了他身上被香囊的芬芳遮掩的血腥气。
&esp;&esp;“阿父喝了吧,我看着你喝。喝了你就能健健康康,长长久久。”
&esp;&esp;傅元青接过来,应了一声是。
&esp;&esp;心头血所做药剂,七日为一次,辅佐双修……
&esp;&esp;他自诩算无遗策。
&esp;&esp;可如今面对赵煦却感觉被逼至末路穷途。
&esp;&esp;傅元青的视线越过少帝的肩膀,看着早晨所行那盘残棋。
&esp;&esp;那颗白子依然孤独的站在西天的星位上。
&esp;&esp;手中的碗仿佛有千斤重,傅元青沉默了一下,将那碗苦涩的药饮尽。
&esp;&esp;“阿父怎么哭了?”少帝问他。
&esp;&esp;傅元青轻点眼角,有泪落下。
&esp;&esp;他说:“大约、大约是药太苦了。”
&esp;&esp;少帝用帕子擦拭他的眼角,喜悦中的他单纯的像孩子,笑道:“阿父原来这般爱哭,阿父是个爱哭鬼。”
&esp;&esp;“嗯。”傅元青笑了一声,“是啊。”
&esp;&esp; 我这样的人(二合一)
&esp;&esp;剑兰胡同。
&esp;&esp;庚家。
&esp;&esp;户科给事中庚昏晓起得及早。
&esp;&esp;庚昏晓一季只有补服两套,洗洗缝缝穿了五六年,依然褪色。
&esp;&esp;庚琴琢磨着给他重新扯布做身好料子的,兴许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