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弛看过去,是盆股刚调好没多久的炸鸡糊、
炸鸡不在膳堂菜单上,偶尔给家里孩子做过一回,念了好几个月艾弛才得空做。
“炸鸡,给家里两个孩子准备的零嘴儿。”
艾弛说着,走过去用盆盖好。
就算不介绍,龚宝贵的好吃雷达却好似感应到了好吃两字。
被挤成条缝的眼睛猛地弹开,紧紧盯着那盆子浆糊立即道:“那也给我来一份,我们吃完饭带回学舍吃。
“艾掌勺,我也打算带走份。”周福祖舔着嘴唇跟上。
“我也要!”
拒绝的话被突然走进来的人打断,方炎背着手大步流星地走进厨房。
不等艾弛面上有任何反应,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个大食盒。
“夫人不便来书院用饭,我买些带回去与夫人同吃。”
说罢又着重强调:“炸鸡也来份。”
周福祖用肩膀小心撞了下龚宝贵,又是挑眉又是抿嘴,意思不言而喻。
看……我说得没错吧!
方教授有多推崇艾掌勺不言而喻。
饭菜很快上桌,四个人,六道菜。
菜品种不多,但分量大,每个装菜的盘子都很有特色。
烤鱼用很大一块黑陶片摆盘,盘底还点了盏微弱的油灯。
突突冒出的热气好似让周遭更热了几分,四人还没吃就一脑门子汗。
先前闻到的奇异香味被麻辣气完全掩盖,饶是如此霸道,一旁的那锅子汽锅鸡香气却丝毫没受影响。
说实话,此刻龚宝贵几人馋得口水都差点奔涌而出。
但方炎不近不远地站在一侧,目光一直望着这边。
周福祖只觉后脑勺都快发热,那道灼灼的眸光终于转移了方向。
“吃吧。”龚宝贵执筷。
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中,每吞下一口鱼肉身上都在不停往外冒汗。
皮肤黏腻,手和嘴却无法停下来。
第一口呛鼻,第二口辣,之后的每口都能吃出不一样的滋味。
鱼皮还略带着丝酥脆,鱼肉嫩滑入味。
先前闻到的那股子怪异味道没想到入口竟然如此惊艳。
“这唤做孜然的调料与麻辣非常相配,想必与烤肉也应合适。”
吃货的味觉永远比常人多了些联想,龚宝贵瞬间又从烤肉联想到了烤其他肉菜。
若是专门开家烤鱼酒楼,赚钱也属必然。
“如此好菜没有好酒甚是可惜。”周福祖道。
可惜书院不准许学生们饮酒,好菜没有好酒相配,总觉得少了些甚。
其他两人专心埋头吃菜。
龚宝贵一口气吃下大半条鱼,此时腹中已有些饱。
盯着那些菜肴,不由地又想到了他处。
“炸鸡好了。”
艾弛提了个小篮子出来放到桌上,提醒几人离开时别忘记带走。
再准备返回厨房时,被龚宝贵喊住。
“三个月后都城有场蹴鞠大会,艾掌勺可有听说?”
艾弛沉吟,而后点了点头。
方才方炎在厨房里正与他说起此事。
三年举办一次的蹴鞠大会,是全都城书院都会参加的盛大比赛。
此次蹴鞠大会正好轮到弘马书院举办。
比赛那几日,书院会准许外来摊贩进入蹴鞠场卖些吃食。
对艾弛而言,此事正是占据了天时地利的好事情。
“蹴鞠大会一日可赚足一月银钱,艾掌勺若是有兴趣的话我让人给您抢个位置。”
龚宝贵看不上这点碎银子,但想借此与艾弛拉近关系。
至于原因吗……
不用明说。
“多谢恭少爷为老夫操心。”艾弛笑着拱手,随后目光落到那竹篮子上:“至于摆摊之事,我心中已有打算。”
艾弛对摆摊没什么兴趣,但方炎聊天内容提到的一件事让他上了心。
艾轩入弘马书院半年有余,在书院中还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同窗。
科考入仕固然重要,人脉同样不能落下。
不曲意奉承,但也不能故作清高凡事都独来独往。
“若艾家是高门权贵于他而言或许是好事,可寒门之子若再目中无人,翰林院便是他今生能走到的最高位置。”
方炎的这句告诫在艾弛心底留下浓重痕迹。
纵使艾轩无法走到官场,寻常人也要有朋友说说无法和家人说的话才是。
几人吃完饭,各提着小篮子炸鸡回了书堂。
红中膳堂开堂第一日,就这一桌客人。
乙班书堂。
“各自练习吧。”
下午第一堂课程结束后,接下来便是学生们自由学习的时间。
先生前脚刚走出书堂,龚宝贵就忙不迭将小竹篮提到桌上。
书堂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