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可能更容易沟通。”
“如果是私人交谈,我觉得顾寒山的一些私事是不需要告诉你的。”贺燕道:“如果是公事公办,那么我也有权保持沉默。我觉得那是顾寒山的隐私,与现在案子无关,对破案也没有帮助。我拒绝向你透露。”
向衡一愣,这倒是完全没想到。他还以为他掌握了谈话的主导权。
“好了,谈话结束。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。”贺燕站了起来。
“坐下。”向衡喝道,不自觉的拿出了重案组组长的气势。
贺燕被他的严厉一震,僵住了。
向衡放缓了语气,再道:“你坐下,谈话没结束。”
贺燕坐下了。向衡看着她的眼睛,贺燕不甘示弱地回视他。
向衡道:“我问你的问题,我也可以去问顾寒山,你说顾寒山会不会回答我?”
贺燕不说话。
“她会。”向衡道:“她信任我。”向衡顿了顿:“她还愿意让我把拖鞋放她家里。”
贺燕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。
向衡心里吐槽,真的想低调点都不行。
“可我不想问她。虽然她会告诉我,但她叙述时,她的脑子里会有画面,如果是会刺激她的事,我不想勾起她的回忆,我宁愿事情从你嘴里说出来。我以为你和我一样,是愿意保护她的人。事情跟案子是不是有关系,我作为警察,会去判断,会调查。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,顾寒山有生命危险,任何事都有可能是有牵连的。这次她走运,下一次呢?”
贺燕想了想,终于道:“顾寒山小的时候,我去她家,那时我还没跟顾亮谈恋爱,不太清楚顾寒山的病。我到她家时,看到她正在看电视,电视上播着一部狗狗的动画片,她看得很专心。后来我问她,喜不喜欢狗狗?她说喜欢。我对顾亮有好感,想追求他,就有了讨好顾寒山的念头,我想送她一只小狗,但我刚把狗送到她家,就被顾亮请出来了。他让我把狗带走。”
向衡:“……这又是承上启下吗?”
“耐心点,听我说完。”贺燕道:“后来我才知道,顾寒山小时候就有些破坏倾向,后来随着她爸严格教育,她自己身体好转,这毛病就没犯了。但是她爸很警惕,不希望有任何能刺激诱导到她的东西。她的脑子,有些缺陷。你了解她,应该知道,她没感情,没什么恐惧感,所以她对生命不敬畏。简语也曾就顾寒山大脑的这个问题跟顾亮沟通过,他说一定要好好照顾和引导,让顾寒山建立正确的观念,一定不能越界。虽然不是绝对的,但是越界的刺激,会让她的大脑食髓知味。而这个后果,不能确定是好事还是越来越糟。”
向衡有心理准备,但听到这些还是屏住呼吸。他想起顾寒山看到胡磊的大脑扫描图时说的:“这就是个会杀人的脑子。”
贺燕道:“顾亮从来不在家里处理活禽,也会严格控制顾寒山看的影片和书籍,家里不养宠物。好像这样做就能防范似的。我在跟他结婚之前,他详细地跟我谈过顾寒山的病,以及未来有可能出现的情况。那一年他刚刚找到简语,简语对顾寒山病情的准确判断让顾亮很高兴,简语给调整的康复训练对顾寒山也有效,顾亮觉得很有希望。后来在领证之前,他带我去见了一次简语。”
“让简语当面跟你解释顾寒山的病?”向衡问。
“是的。”贺燕道,“再婚这件事,顾亮非常的慎重。是他求的婚,但他又不让我马上答应,他给了我很多次机会考虑清楚,见一见顾寒山的医生是他给我安排的最后的功课。他说见完这个医生,你再给我答复。”
“简语怎么说的?”
“他说顾寒山的病情是他见过最特别最复杂的,但她的状态却是他见过最好的。他夸顾亮是个了不起的爸爸。他跟我说了如果要加入这个家庭会面对的困难,以及顾寒山的病情以后有可能会面对的结果。”
“比如呢?”
“最大概率的是,顾寒山终生需要监护人看护,但可以居家生活,情况好的时候,可以有条件的参加社会活动。也有可能病情恶化,需要长期住院疗养。还有一种情况,概率不大,但有可能会发生的,就是如果看护不当,让她长期经受负面刺激,她可能会发病,反社会、暴力。一旦发生,没法回头。
“简语说他经手过的相关病例都有证明这一点。但他也让我们不必太担心,虽然顾寒山有先天的脑部问题,但基因上的高危突变少,最重要的是,她有个很幸福的家庭,她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,而且一直接受着有效的治疗。她的病和行动一直得到及时、正面的积极干预。”
向衡打断她:“什么基因高危突变?”
“就是有一些基因突变,最有名的,叫战士基因。携带这类基因的人好斗、易怒、多动、神经质等等,如果在童年时遭遇过虐待、暴力,就有机会会发展成反社会,走上犯罪道路。具体的医学上的解释我说不出来,你可以去查一查。”
向衡在他的笔记本上记了下来。
贺燕又道:“女性携带这类基因的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