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的只是按照法理分得的一点儿财产。现在想想,曾经的那些雕梁画栋、歌姬舞女,似乎都是梦一样。
然而即使是梦中所见的美女,也完全比不上今日所见。栌山庄园的婢女相比起华氏的家伎,显得矜持的多!她们并不是以色侍人的女子,由此她们的嬉笑也就纯粹只是青春少女的天真烂漫而已。
再加上行走之间不经意流露的姿态,竟把当年华氏府邸中的美人们衬托成了乡下妇人。
第五管事见状挑了挑眉,但也没说什么。若是这些婢女只是主家的‘玩意儿’他倒是能做主送给华先生这个朋友一两个,这个时代婢女当成是礼物,又有什么稀奇的?
问题是这是不夜翁主身边的婢女,不夜翁主似乎从不把身边人看成是物件,这种口子开都不要开…而且方才若是没有看错,其中一个是‘清’,这个婢女在不夜翁主面前还相当有宠爱呢!
华先生回过神之后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然后便大方道:“让二位见笑了。”
第五管事微笑着摆摆手,圆场面地道:“少年慕少艾,这算不得什么。只可惜是翁主身边的婢女,我做不得主,不然一定君子成人之美。”
东郭先生此时也道:“到底是长安来的女子,虽说是婢女,仪态也同我们小地方的不同。不知道的,当是贵家女郎了。”
“都是宫中宫女和长公主府女婢,受过严苛调教,若单单以礼仪而论,确实不输于一般的贵女。”对此第五管事也是有一说一。
这个话题也就就此打住了,大家不再多谈,对于他们来说,女人也不过是次要的——有金钱、有权势的话,女人自然就会来。相比之下还是生意比较重要。
宴饮过后休息了一晚,第二天第五管事就带着东郭先生、华先生去看新染好的布料。
没有各种各样的颜色,有的只是陈嫣命令染的五种。这五种颜色,要么就是当下其他家染不出来的,要么就是虽有,却要优秀的多的!做生意都喜欢人无我有,东郭先生和华先生也是有眼力的,一下就看住了。
“这…这,当真是奇货啊!”东郭先生忍不住啧啧称奇起来,顺便伸手摸了摸金黄色的丝绸。如今能染浅黄色布料,但那和这个比起来,简直不可同日而语!
“仿佛是天上日光!又仿佛是金光!”华先生也凑了过来,顺便摸了摸旁边豆绿色的布料,赞道:“这个也好,如今能染的绿色我也见过不少,但没有一个有这样鲜亮,这个贩出去各处定然都是抢着要的。”
都没有贬低货物的意思。虽然压价的时候挑货物的毛病是常规操作,但那也是分情况的!如今大家都是明白人,也知道这货物的价值。这个时候要是贬低一通,那就只能让旁人看笑话,反而伤害到彼此的合作关系了。
“这多吗?”东郭先生问到了关键。
第五管事摇摇头:“这也是今岁才新试染出来的,积攒的不多!”
“那日后…”华先生忍不住提道。他的意思佷容易理解,其实就是想和栌山庄园做独门生意,当独家代理商!
听到这里,第五管事笑了起来:“华先生别说那么远,眼下还是先将这次的生意做下来再说。”
虽然大家算是朋友了,但利益归利益,那是另一回事儿了。
对于让东郭先生和华先生做独家代理商,第五管事可从来没有考虑过!
第一,他向来不会绑死某个人,他得看看谁是最好的合作伙伴!不可能明知道这人不行,还硬着头皮继续合作。第二,他隐隐感觉到了,不夜翁主有意弄一些马车,专门往返于不夜县和临淄做生意。
如果只是消耗栌山庄园的产品自然用不着车队,一方面没有那么多货物,平常养着车队岂不浪费?另一方面也是不划算,如果不是价格相对高一些的货物,做什么要运到临淄销售?
但不夜翁主的计划似乎很庞大,现在只是扩大了织室和染房而已!第五管事能够感受到,不夜翁主似乎对很多事情都有兴趣。
他过去很难相信一个女童能做什么事,但事实胜于雄辩,既然不夜翁主已经弄出了烘茧法和新染丝绸,那么他自然也只能相信不夜翁主会把她其他想做的一一做到。
这些新染布料将来说不定自家就发卖了,哪还用得着代理商呐!
东郭先生和华先生倒不知道栌山庄园还计划起做下游来了,只当是人家还得考察一二,也自觉唐突,笑了笑表示理解。
两人也没有多说废话,五种颜色的丝绸栌山庄园能拿出多少他们就能要多少!其中染成金黄色的那种,相比起市面上同等品质的丝绸,要贵出了近一倍!豆绿色的也贵出了五成。至于其他的,也溢价大约两成。
即使是这样,东郭先生和华先生也信心满满,自觉这一次能赚不少!
以金黄色布料为例,只有他们手上有货,卖相又这么好,推销给不差钱的大户,转手就能翻倍不止!
另外,除了丝绸之外,栌山庄园其他出产的优质货物他们也贩了不少走!来都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