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荣行却自食恶果地打了个机灵,被他蹭得有点不适,心里说不上是疼痒酸麻中的哪一种,意识却先于动作,稍微往后闪了一点。
他属于那种发育得中规中矩的男生,不早也不晚,中考前不久早起发现遗精了,自己偷偷洗了内裤,之后也没有像张一叶说的那样,突然就变得很饥渴。
当然路荣行也不是性冷淡,他也有青春期男生该有的特征,会有反应也会小做放松,但重心还在他平时的侧重上,上课、练琴和睡觉。不像张一叶那么受荷尔蒙的驱动,动不动就热血沸腾。
路荣行平时有生理需求,都是借自己的右手帮帮忙,舒服是不假,不过没有片子里表现出来的那么夸张,他的基本反应都比较平淡,倒过来说,也就是刺激不太强烈。
但是关捷蹭的那一下,有点吓到他了。
刮蹭的瞬间路荣行呼吸一沉,感觉自己大腿内侧的肌肉瞬间绷紧了。
这让路荣行有点仓皇和尴尬,青春期的男生都比较冲动,不太受得外界刺激,但也不该被人无意磕碰就觉得异样,路荣行其实不太清楚自己脑子里眼下装的是什么浆糊,但潜意识在警示他该打住思路。
说起来他也是个思想上的巨人,脑内说打住立刻刹车,只把目光聚焦到眼下,未雨绸缪地顾忌起关捷会突然抬头的可能性了,因为那样会撞到他的蛋,后果可能会很严重。
念及此,路荣行也顾不上回答关捷的问题,先强行摁着他的头,退到了安全距离之外,这才松手让人起来。
关捷起来之后先扶了把腰,前前后后地扭了一遍,骨骼释放出“啪嗒”的轻响,他边扭边骂:“我问你话呢,你是不是有病?突然按我头干什么?”
路荣行现在觉出自己不该手贱了,但关捷是个蹬鼻子上脸的好手,于是他避开了关捷的视线,作势转身往家里走,面上却装得一切正常:“这话我问你还差不多吧,你没事突然掀我衣服干什么?换个人你看我是只摁他一下,还是打爆他的头。”
关捷脑门上一凉,讨好地对他笑了笑:“我能对你干什么啊,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腹肌。”
路荣行被他问得一愣,气得想笑:“我哪儿来的腹肌?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关捷的手比脑子快,说着又往他肚子上戳了一下,感觉手感是像肌肉,连忙纳闷地说:“这不是吗?硬邦邦的。”
路荣行摘掉他的手,为了避免他没玩没了,主动撩了下t恤,短暂出境的腹部上确实没有肌肉线,只是他到了长肌肉的时候,以前轮廓支棱的肋排都不见了,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弱不禁风了。
关捷的疑问了结,重点立刻跑偏了,诧异地说:“诶你肚皮好白啊,可是为什么你的脸这么黑?”
路荣行压根不黑,他是一天四趟大太阳,脸上、脖子和手臂等见光的地方晒出了一层小麦色。
这肤色很健康,路荣行自我感觉还不错,被他黑了也不自卑,闻挤了下眉心,自黑道:“是啊,你的眼睛怎么长的,到了今天才发现?还有你再说一句,就会发现我的脸还能变色。”
关捷“o”了下嘴,刚想说他扯天马流星淡。
路荣行就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,顺势将他往后一推,心里有点烦躁地说:“能变得更黑。”
关捷嗤笑了一声,还想跟着他走,被路荣行劝退回家写作业去了。
路荣行则回到自己房间,躺在沙发上回忆刚刚那个不对劲的瞬间。
那个片刻来去得仓促,他脑子里可谓是“百感交集”,各路情绪都是纠缠的乱麻线,现在回头去想,也像是失不再来的机会,已经理不清了。
既然还是一团浆糊,理应没有纠结的必要,但路荣行不知道为什么,有点稀里糊涂式的难以释怀,因为理智告诉他,应对可能被撞的反应该是忌惮,其他的闪念都是多余。然后又正是那些“多余的东西”,惹得他在这儿庸人自扰。
不过这时他接触的人事物里还没有同性恋这个概念,路荣行根本没有将问题往关捷身上想的思路,他只是觉得也许就像那些片子里面演的,自娱自乐不如外部刺激,本能可以被原谅,但这么立竿见影的反应还是太失态了。
路荣行皱着眉毛想到:也许他该学学张一叶,多撸几发,把青春期的无名火泄干净一点,免得殃及无辜群众。
不过隔壁那位群众确实无辜,对于他那一低头的温柔里曾经产生的困扰,他本人是一点都不知道。
对于路荣行那一大摞的“厚礼”,关捷前几天还是意思性地做了一下,专挑数理化,在里面翻他擅长的题类下手,数学的几何证明、物理的电路图以及化学的推理题。
不过没几天他就后劲不足,一门心思只想干完暑假作业。
一经对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