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衣在身,哭声撕心裂肺,伤神地匆匆离开。
刚回到家中,便看到韩清、阮章在院中等候。
韩清、阮章带了些吃食,裴雀的妻子又张罗了一些饭菜,三人坐定,酒杯满了。
裴雀滋溜了一口酒,道:“朝堂之上出现了两种声音,你们想必也听到了吧?”
韩清在吏部,阮章在工部,虽然官职卑微,没资格上朝,但这点消息还是听得到。
阮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哀叹不已:“是啊,一种是屈服大明的议和,一种是放弃升龙城的逃窜!唯独没有人坚定地抗战,没有人喊出与敌同归于尽!朝堂之上衮衮诸公,不过如此!”
韩清拿起筷子,低着头:“多邦一日沦陷,连守都没守一下,五十万大军,不是死伤便是被俘!这一战的惨烈,打断了所有武将的脊梁,抽光了他们所有人抵抗的勇气。”
裴雀看向两人,问道:“升龙城一定守不住,达官贵人与皇室宗亲最终还是会离开这里。但我们——恐怕没这个机会。两位仁兄,将来是做何打算,是流落他地,寻找机会反明,还是隐姓埋名,了此一生?”
阮章看向韩清。
韩清消瘦的脸颊随着吸了一口气,变得更瘦了,几是凹了进去,随后坚定地说:“身为安南的臣子,我们应该尽忠到底,明军要来,那就与他们战到底。虽然我们没什么武力,但还有骨气,拿不了钢刀杀敌,还可以拿起菜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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