悸动与寒意!
似乎有什么足以吞噬诸天万物的凶物,撕裂了现实的屏障,降临此间!
“咔嚓嚓——!”
帝座前,萧雪衣身前三丈处的空间,无声无息地裂开了!
不是破碎,不是爆炸,是彻底的、最本源的瓦解!空间如同被无形巨力揉碎的琉璃镜面,呈现出蛛网般密集、深不见底的漆黑裂痕!裂痕中心,沸腾喷涌,一个幽暗深邃、吞噬一切光线的点急速扩大!
下一瞬,一道玄衣身影,背负着北境最凛冽的风雪与最深沉的血腥,一步踏出!
李辰安!
他来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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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崇之死,朕自会彻查。”她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,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,但那字里行间透出的寒意,却让整个金銮殿的温度骤降。“北境三十万边军,乃帝国屏障,朕从未有负戍边将士之心。军心浮动,情有可原。然……”
她话音一顿,凤眸如电,精准地钉在曹莽脸上,一字一句,重若千钧:
“咆哮朝堂,妄议君上,以三十万将士为质,裹挟军心,逼宫帝阙!”
“曹莽,你,意欲何为?”
“是想替林崇,做北境之王吗?!”
轰!!!
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峦,轰然压下!曹莽只觉得胸口一窒,那迎面而来的帝王威压混合着赤凰帝袍散发出的煌煌光焰,竟让他这半步元婴的修为都感到神魂刺痛,气血翻腾,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半步,脸色由赤红转为惨白!
他张了张嘴,想辩解,想怒吼,但在那双冰冷凤眸的注视下,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,只剩下粗重的喘息。
“臣……臣不敢!”曹莽死死咬着牙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额头青筋暴跳。
“不敢?”萧雪衣唇角勾起一丝极淡、极冷的弧度,那弧度里没有丝毫温度,只有无尽的嘲讽。
她微微抬手,指向殿外北境的方向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穿透金瓦的锐利:
“那你告诉朕!林崇盘踞北境二十载,纵容麾下,苛待矿奴,强征民女,以童抵税!葬龙涧下,十万矿奴枯骨未寒!黑水镇中,冻毙百姓尸骸铺路!他私设九幡冻魂阵,沟通地脉邪神,以生魂为祭!更暗藏祸心,私蓄兵马,截留矿税,其财富堪比国库!桩桩件件,罄竹难书!”
“那你告诉朕!林崇盘踞北境二十载,纵容麾下,苛待矿奴,强征民女,以童抵税!葬龙涧下,十万矿奴枯骨未寒!黑水镇中,冻毙百姓尸骸铺路!他私设九幡冻魂阵,沟通地脉邪神,以生魂为祭!更暗藏祸心,私蓄兵马,截留矿税,其财富堪比国库!桩桩件件,罄竹难书!”
她的声音在金銮殿内回荡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所有人心上。
那些被刻意掩盖在北境风雪下的血腥与罪孽,第一次被如此赤裸裸地、以新帝之口,宣告于庄严的朝堂!
“此等国蠹民贼,死有余辜!朕问你,他,该不该死?!”
萧雪衣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,轰然炸响!赤凰帝剑虽未出鞘,但那暗金剑鞘之上紧闭双目的凰鸟浮雕,眼睑似乎微微动了一下,一股无形无质却足以裂石分金的恐怖剑意骤然弥漫开来,瞬间锁定了心神震荡的曹莽!
曹莽如遭雷击,只觉得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!
那剑意冰冷、死寂、带着湮灭一切的终结之意,让他这位北境悍将的血液都几乎凝固!
他双腿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,竟被这纯粹的帝威与剑意压得单膝重重跪倒在地!坚硬的墨玉石板应声龟裂!
“该……该……”曹莽浑身剧颤,牙齿咯咯作响,在帝威碾压下,他引以为傲的气势如同冰雪消融,心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。
他想说“该死”,可这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,烫得他喉咙冒烟,怎么也吐不出来。那是他效忠了大半生的侯爷!
“该死!”
一个冰冷、坚硬、如同万载玄冰摩擦的声音,替他做出了回答。
这声音并非来自帝座,也不是殿中任何一位大臣。
它突兀地响起,仿佛自九天之上垂落,又似从九幽地脉深处涌出,带着绝对的漠然与斩断一切因果的决绝。
嗡——!
金銮殿穹顶那九千九百九十九颗赤阳晶骤然明灭不定!
赤莲帝座上流淌的光芒瞬间黯淡!殿内所有大臣,包括被威压震慑的曹莽,齐齐感到一股难以喻的、发自灵魂本能的悸动与寒意!
似乎有什么足以吞噬诸天万物的凶物,撕裂了现实的屏障,降临此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