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”
“今今……”
“走开!不许上我的床……”
绛音阁里的传出的动静不小,门外几人面面相觑,连房顶上的苍渊也跳下来了。
紫月叉着腰,瞪着面带心虚的王忠:“小主子和殿下昨夜还浓情蜜意的,怎么今夜就闹起来了?”
王忠躲开她的视线,转到另一边去:“别问我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紫云默默走到另一边堵住他,十分笃定:“公公,你定是知道些什么。”
王忠是真烦这俩人,却又拿她俩没办法。
转头看见跟只鬼一样的苍渊,索性把气撒在苍渊身上:“苍侍卫,你在这凑什么热闹?这是你待的地方吗?”
苍渊:“……”
榆木脑袋!
王忠没好气的扫了一眼这三人,转身想走,紫云紫月也不是吃素了,死死地扒住他。
前些日子小主子在东殿练武,还教了她们一些防身的基本功,对付王公公这把老骨头,够用了。
王忠烦透了,没法子了。
这才说出实情:“殿下明日要和公孙叙大人启程去一趟宜兴。”
“明日?”二人惊道。
王忠颇为无奈:“宜兴水灾频发,上回朝廷赈灾的粮还被劫了,余粮不够灾民吃,那粥都稀成水了,听说这两日灾民饿疯了,闹得厉害,殿下不得不去。”
萧琰这几日总来府中和公孙叙谈话,谈的便是这些事。
劫赈灾粮的山匪至今还未寻到线索,能从朝廷手下劫走东西,这山匪也不简单,而且必是有预谋行事的。
若此时再从朝廷下派赈灾粮,一是怕再遇山匪,二是灾民也等不了这么久。
人饿过头了,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。
若不及时安抚灾民防止暴乱,那宜兴知府只怕都要被灾民宰了吃了。
于是萧琰便同公孙叙商议,以公孙府的名义在苏州各个米行里屯粮,再用公孙府做丝绸生意用的货船悄悄走水路运粮。
他既到了苏州,离宜兴不过百里,不得不去看看。
只是……
眼下还要把人给哄好。
否则他一去好几日,小囡囡若是想他了,也不知每日要偷偷哭多少回。
萧琰光是想想都觉得一颗心跟油煎似的。
今夜的云层厚,月光透不出来。
连带着厢房里也沉闷了许多。
萧琰穿着一身寝衣被赶下了床,地上还扔了只头枕,他厚着脸皮,捡起那只头枕,再度俯身上前。
见他凑近,宋稚绾气不过,又将那只小腰枕也扔了出去。
“不许你上我的床!要么睡地上,要么你就回行宫。”
萧琰默了须臾,胡乱语道:“地上又冷又硬,行宫有老鼠。”
历代皇帝出巡都住行宫,行宫怎么可能有老鼠。
宋稚绾像是头一回知道他竟有胡说八道的本事,静静地盯了他半晌,才忽然反应过来。
不是今日才会胡说八道的,是一直都会。
从前太子哥哥为了不让她跟他一块睡觉,便能扯什么男女有别,如今为了跟她一块睡觉,竟连行宫有老鼠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。
宋稚绾正在气头上,偏不肯让步半分:“我这床小,哪容得下太子殿下尊躯。”
萧琰脸皮堪比城墙:“床小好,孤就喜欢小床。”
瞧着是真生气了,往日里哭着闹着都要同他睡觉,现下却要赶他走了,萧琰只觉得心里泛疼,屈身捡起那只小腰枕。
眉宇间愁云密布:“今今生孤的气,难不成连哥哥也不愿意叫了吗?”
他嘴上说着话,试图分散她的注意。
脚下的步子一刻没停,抱着一大一小两只锦枕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床边。
“孤跟今今好好解释,好不好?”
“不好!”宋稚绾只觉得心底一股闷气在发酵,越发越酸,“哪有你这样的哥哥!”
她坐在床上抬起眸子看他,连眼睛也酸涩起来了。
哽咽着控诉:“明日便要启程去宜兴,到现在才告诉我,太子哥哥把我当什么了?难怪昨日会带我去吃酒楼、坐小船,还逛灯会呢,原是为了这事儿。”
害得她昨夜被哄得满心欢喜。
躺在床上什么羞人的话、什么羞人的事都做尽了。
早知如此,什么酒楼灯会,她不去也罢……
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