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到,王爷才命末将前来京中,请求皇上为豫王府做主,抓住刺客的幕后主使。”
“除此之外,王妃被刺,藩地如今也不安稳,王爷不得不回到藩地坐镇,着实自顾不暇,王爷请朝廷另派将领带兵前去捉拿相王。”
也就是说,豫王撒手不管了,后面相王要做什么,准备做什么,全然与藩地无关。
这下大殿中的官员坐不住了,三个中书省官员互相看看,都从彼此眼睛中瞧出了茫然。
相王和太师联手对付豫王,豫王未必不知晓,豫王还肯下场,是因为豫王也想借此拿下太师。
豫王会如此,少不了小皇帝的支持,但小皇帝的心思不能搬到明面上来。
这次豫王败了,小皇帝也就丧失了最后的机会,以后就只能任由太师摆布。
现在豫王突然要撤了,那么这个平衡就会被打破,太师党几乎不战自胜。要知道眼下的情势对于小皇帝和豫王可是一片大好的,豫王何以就此放弃?
一道光芒从中书省官员脑海中闪过,他们几乎同时得到了答案,那八个刺客或许是皇帝派去的。
因此豫王才会被惹怒,准备放弃与小皇帝的同盟。
中书省官员小心翼翼地看向太师。
太师是不是早就知晓?豫王和小皇帝之间突然起的嫌隙,与太师有没有关系?
萧旻是不可能拿出主意的,年幼的他,还没将整桩事捋清楚。
所以还是太师开口道:“八个刺客已死,豫王要朝廷如何审案?”
聂平再次躬身:“我们掌握了一些与这些刺客有关的内情,我们王爷说,这样的刺客一日不除,大齐内政一日不得安稳,我们在藩地追查这些刺客,也算有些经验,王爷派我们入京,就是要配合朝廷,继续追查刺客余党,只要将刺客余党拿到,就不难顺藤摸瓜,让一切真相大白。”
众人总算明白了,豫王派人入京根本不是献什么人头,而是前来兴师问罪的。
太师没有拒绝聂平:“刺杀豫王妃非同小可,朝廷自然要严查,藩地果然有什么证据和线索,可以前往大
理寺。”
也就是说,中书省愿意出具文书,命大理寺配合查案。
太师说完特意看向萧旻:“微臣如此处置,皇上以为如何?”
一道稚嫩的声音从萧旻口中传出:“理应如此,就照太师说的下旨。”
聂平说的是两件事,查案是最重要的,因此即便太师对派兵马捉拿相王之事一字未提,聂平也没有揪住不放,而是顺着太师的意思行礼告退。
等聂平离开,太师也向萧旻躬身:“皇上,现在看来只有抓住其余刺客,找到幕后主使,才能安抚豫王,豫王的封地就在西北边疆,此地非同小可,不容有失,还请皇上在与豫王的书信中多加施恩。”
多加施恩的意思就是以兄弟之情,稳住豫王的情绪。
萧旻道:“朕即刻就给阿兄写信。”
太师和中书省官员一同告退,一行人走出了大殿,萧旻这才带着曹内侍等人回寝宫歇息。
这一路众人没有半点言语,看起来与往常没什么不同,但一旁侍奉的宫人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。
萧旻回到寝宫,吩咐人研磨,他准备照太师说的,给豫王写一封信函,问问豫王妃的情形,告诉豫王他会命大理寺追查这案子,定会还豫王妃一个公道。
脑子里是这样想,可萧旻提起的笔却迟迟不能落下,因为他好像知晓豫王要抓的人是谁,旁边的曹内侍面色惨白,额头满是冷汗,他一直跃跃欲试地想要开口,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萧旻抬起头看到了孟姑姑,他不禁愣在那里,才一会儿不见,孟姑姑就像换了个人似的。
面色惨白,脚步踉跄,整个人一下子没有了精气神儿。
“皇上,”孟姑姑看到萧旻,腿一软,就跪在了地上,“皇上……奴婢去了宫门口,看到了……看到了……”
她亲眼看到了那些人头。
萧旻的手微微攥起,他盯着孟姑姑,用稚嫩的嗓子问道:“是不是?”
是不是她派去的人?
孟姑姑眼前出现了那一张张蜡黄发黑的脸,那一双双不曾闭合的眼睛,他们面容扭曲,仿佛都在质问她。
为何让他们丢了性命。
孟姑姑身子一歪,栽倒在地上。
理智
孟姑姑晕厥过去,萧旻见状心中焦急,一时顾不得自己的身份,立即快步跑过去搀扶。
孟姑姑对他来说是特别的,当年在德妃宫中的时候,他生了病,孟姑姑就暗中托人给太医院送银钱,后来父皇过世,有一段日子,冯太后想要给他立规矩,故意让下人慢待他,也是孟姑姑打通了关系,送来暖笼和棉衣。
萧旻知道做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,这宫中看似富贵繁华,却比哪里都更残忍,没有银钱寸步难行,被困在这里,想要赚银钱又何其难?孟姑姑不知晓如何筹措的银钱,又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