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得没错,他就是该死地介意!而且介意了很久。他最最在意的只有她——她心里要什么时候才能忘记姓柯的?还是永远都忘不了?
小脸渐渐变得苍白,缓缓地摇着头,她以为自己做得够多,以为他早该全然相信了自己,就如她忘记了从前的一切不愉快,完全相信了他一样。
可是,他的神色,他的目光,他的语言都透露着一种信息,他除了她所以为的担心害怕,还有一直不肯跨越的信任。
“原来,你心底对我这么没有信心?”她轻声道。
“不是对你,而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,行不?何泪西,我一直告诉自己,要相信你,你总有一天会忘记柯少凌然后爱上我。可是,每次对你说肺腑之言的时候,你不是不回应就是言顾其他。每次看你开心微笑的时候,我就恨不得永远珍藏你的笑容。每次抱你入眠的时候,我就告诉自己要学会满足”他的声音很沙哑,眼神有她从来没见过的疲惫。
“你”她怔怔地开口。
“我其实一点也不满足!你知道么?但我也不是个贪心的人啊,你说你看完柯少凌的信后,表现多么欣喜?而我呢?多少个夜晚,我全身心都渴望着你,忍受着煎傲,你又知道么?”
他突然上前一步,擢住她的肩头,气息喷在柔嫩的脸颊上:“你总是死守着自己的阵地,不肯让我多碰一下我愿意忍着,愿意尊重你可是该死的!我只要一想到你可能是为了柯少凌而守身,我就恨不得”
用力的指突然掐紧了她的肌肤,好似是隐忍许久的火山,一旦爆就不可收拾。那双漆黑的眼瞳燃烧着两团怒火,刺激得他的面庞邪魅不已。
泪西张着小嘴,柔弱的肩头被他掐得疼。她深吸一口气,虚弱地解释:“不是那样的”
“可恶!我不要听了!”炙热的双唇,以不可抵挡的度捕捉了她。
他辗转地吻着她,带着怒火,充满渴求,又似惩罚
她被动地闭上眼睛,内心大声地辩解——不是的!不是那样的
我只是看到少凌哥哥平安无事,放了心而已
少凌哥哥还在信中真诚地告诉我,你才是那个最适合我,为我付出很多可以让我放心依靠的人,可你偏偏负气地连信都不肯看一眼。
而夜里,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应对你的热情,有点害怕第一次的到来而已,但是我真的爱你
在泪西以为自己就要在狂风暴雨的炙吻中迷失的时候,他突然放开了她,头一撇,大步踏出了大门。
屋内,温度骤然转为清冷,夜风掀起的她的长,她注视着门外,全身凉,突涌极度的空虚与失落。
自己真的还没有跨出那个囚笼,也伤害了他么?
夜色中,明月高悬。微风轻拂,掀起柳枝轻摇。
院中,慕千寻负手而立,月色下白衣胜雪,一声轻叹悄然而出。楚弈立在他的身后,俊美的五官同样浮过不可化解的忧愁。
“我们喝几杯吧。”慕千寻眉宇间的从容淡然已不复见。
“好。”楚弈没有迟疑,应声道。
独对窗外明月,泪西愁眉紧锁。寝房里寂然无声,只听到她不时吐出的叹息。
时而有宫女进来掌灯,她都惊喜地转头,然后,满眼失望。
平日此时,他已回房伴她左右,然后温柔拥她而眠。下午那一突如其来的矛盾之后,她就没见到他的身影,连同晚膳时也只知他在御书房中。
现在,他还在御书房么?
她该去找他了!
“姐姐,姐姐”以同慌张的声音响起。
泪西站起身来:“最近怎么回事?你总是这样慌里慌张的。难道颜儿出什么事了?”
以同急切中又带着闯祸后的尴尬:“不是颜儿,是大王”
“大王怎么了?”心口陡然狂跳,血色蓦然褪下不少,泪西冲过去抓住以同的手臂。
以同却低下头去:“姐姐听我说啦。”
原来,这几日以同在泪西的吩咐下,常过去陪着颜儿公主。公主与慕千寻的展看得人直着急。也不知道公主在犹豫什么,她明明还死心塌地爱着慕千寻,偏偏固执地对他不冷不热,与从前判若两人。
看着俊美英姿的慕千寻烦恼,以同实在与心不忍,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,她生怕公主一冲动,真跑去银暝国找那个银翟王子,思前想后终于想出一个主意。
泪西惊骇得睁大眼:“你你竟然给慕先生的酒里下了媚药?”
以同撇着唇瓣苦笑一个:“哪知道我才将酒送上桌,大王就一把夺过那酒坛,还吩咐我另开一坛给慕先生。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,大王已经掀开坛盖直往嘴里灌酒了”
“你下了很多药?”泪西走出口门。
以同急急跟了上去:“我是想早点撮合公主和慕先生,想万无一失才姐姐”
泪西的身形从来没如此快过,以同盯着那抹淡影,嘴角露出狡猾的笑意。
他好重!
他的气息好醉人!